刚出生就丧父,刚中进士又丧母,他或许是明朝最倒霉的名臣

来源:顶端新闻时间:2023-04-03 11:39:11

古人将人生四大喜事归纳为:“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雨代表着庄稼不至于晒死,一年的收成总算有了保障;他乡遇故知令远在异乡漂泊的游子倍感亲切;洞房花烛夜象征着成家立业的开端,而金榜题名时更意味着即将踏上仕途,实现“学而优则仕”这一古代读书人的共同追求。


(资料图片)

与之相对,人生也有四大悲,分别是少年丧父母,中年丧配偶,老年丧独子和少子无良师。今天我们要讲的这位明代名臣就同时遭遇了大喜和大悲——他不但刚一出生就失去了父亲,还在金榜题名后很快失去了母亲,可谓十分倒霉。父母双亡后,他拜当时还是自己下属的心学宗师王阳明为师,成为了后者在岭南的第一弟子,他就是方献夫。

成化二十一年(1485),方献夫生于广州府南海县,也就是今天的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一带。按照《先考允成公行状》的说法,方献夫出生的一个月前他的父亲就已经去世了。而在六岁时,他的祖父、祖母也于两个月内相继离世。总之,尽管成长的过程中没有父亲的存在,但他依旧在母亲黄氏的抚养下茁壮成长,并在弱冠之年考中了进士。

《儒林外史》中范进五十四岁才中举仍然喜极而疯,方献夫能在弱冠之年成为进士,可想而知他有多么欣喜。然而,就在被任命为翰林院庶吉士的方献夫欢天喜地踏上归途,准备衣锦还乡,随后将母亲接到京城享福时,黄氏的死讯却突然传来。于是,从山巅一瞬间跌至谷底的方献夫只得开始为母亲守孝。

正德四年(1509),方献夫被封为礼部主事,次年升为吏部员外郎。在吏部,他遇到了比他大十三岁却低一级的王守仁,也就是心学宗师王阳明。在一番探讨过后,方献夫被王守仁深深折服,于是不顾品级上的差距拜其为师。两年后,方献夫称病返回家乡,在位于今佛山市南海区西南部的西樵山隐居了足足十年。

方献夫此举应当是为了逃避明武宗或其身边的宠臣,因为明武宗刚驾崩他就立马出山,并在赶往京城的路上就开始起草写给新君嘉靖帝的奏疏。由于嘉靖帝本是藩王,在被选定为新君后以内阁首辅杨廷和为首的大臣们都主张让他改认明孝宗为父,以达到名正言顺。然而,嘉靖帝却坚决反对,并打算追尊自己的亲生父亲兴献王朱祐杬为帝。针对这一问题,嘉靖帝与朝臣爆发冲突,这便是所谓的“大礼议”事件。

了解了大致情况后,还在路上的方献夫决定支持嘉靖帝,于是在奏疏中表示:“伏乞宣示朝臣,复称孝宗曰‘皇伯’,兴献帝曰‘皇考’,别立庙祀之。”嘉靖三年(1524),方献夫因害怕得罪其他大臣而迟迟未敢递交的奏疏偶然间被同样支持嘉靖帝的桂萼看到,后者立刻将其呈上,并表示自己愿意与朝臣当面对质,进行辩论。

方献夫原本就离开朝廷多年,如今站在嘉靖帝一边,更是遭到了来自众臣的激烈攻讦。不过,在嘉靖帝的庇护下,他不但没有遭到惩处,反而于六月被封为翰林院侍读学士。被动卷入君臣斗争的方献夫颇为不安,先是推辞嘉靖帝的提拔,无果后请求致仕,也没能得到允许。次年,方献夫以送子回乡为由离开朝廷,随后尽管嘉靖帝多次催促也一直推辞不愿回朝。

嘉靖六年(1527)正月,嘉靖帝下诏修撰《大礼全书》,方献夫被任命为纂修官,但他一直拖延到五月才终于入朝。七月,方献夫奉命出任经筵日讲官,两个月后他就被提拔为礼部右侍郎。仅仅二十天后,方献夫转任吏部左侍郎,在任期间他还不忘举荐老师王守仁全权负责田州之乱的平定。

十一月,方献夫升任礼部尚书,短短几个月间不断得到拔擢,可见在朝中遭受巨大压力的嘉靖帝对于愿意支持自己的方献夫有多么重视。嘉靖八年(1529),嘉靖帝以方献夫接替其遭受弹劾后被罢免的桂萼出任吏部尚书一职。此后,方献夫多次称病乞休,但嘉靖帝都没有允许,嘉靖九年(1530)九月他成功请到假后躲入西樵山,直到一年多后才在嘉靖帝派遣使者催促之下回到京城。

为了逃离混乱的官场,方献夫除了频繁称病之外,甚至还曾以星象变动为由提出应当将自己罢免,但嘉靖帝不但从不考虑,还将弹劾他的大臣纷纷逮捕或免官。嘉靖十三年(1534),方献夫感染重病,嘉靖帝不但派太医前去诊治,还加授他为少保。在多次上书乞休后,嘉靖帝终于同意他致仕,并赐路费“银三十两、纻丝三表里、新钞三千贯”。

十年后,方献夫在家中去世,嘉靖帝追封他为太保,赐谥文襄。作为嘉靖初年朝中的重要人物,方献夫的一生是十分坎坷的,他先是失去了父母,又被卷入权力旋涡,成为了嘉靖帝与其他大臣对抗的工具。尽管在朝中饱受攻击,但方献夫的无数次乞休或许表明了在他看来,内心的清静是比任何权势都更加值得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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