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小说古籍收藏中的蓝筹股

■清代嘉庆年间的《绣像第一才子书》。

古籍善本收藏，自上世纪90年代举办首场拍卖以来，已经走过了20多个年头，其间，古籍的价格呈现不断上涨的趋势，即使在如今收藏品市场普遍不太景气的情况下，古籍中的大部分品种，价格依然是不断地攀升，尤其是明清小说部分，上涨趋势令人咋舌，被业界直誉为收藏界的蓝筹股。明清小说，为什么会这么火？为了解开这个谜团，记者采访了浸淫古籍收藏二十余年，对古籍行情十分了解的省会藏家赵无双先生。

明清小说 古籍中的冷门藏品

说起前几年的明清小说收藏行情，赵无双先生用“冷门中的冷门”进行了概括，并阐述了两个原因：

首先，历史上封建统治者不断打压，文人士大夫阶层不断排挤，致使小说收藏遭到了清代以来收藏家的白眼，不仅清代之前的古籍收藏家不收，文人也十分鄙视。小说作家跟说书人同被归于社会下九流阶层，混迹于勾栏瓦肆，茶馆听众之中，所以，小说是一种大众文学，是“俗文学”的身份定位。当然，这种情况到了民国，开始好转，出现了鲁迅，胡适，郑振铎，孙楷第等专业人士。

其次，正是由于历史上小说不被重视，但又受到大众喜欢，所以，私人坊肆不断地刻印出版小说，但质量却极为低下，无论是版本，刻印，开本大小，都以降低成本，加快资金周转速度为目的，这就造成小说的版本质量普遍缺乏美感（明末清初的小说插图本除外）。可以说，历史上小说无官刻本（清初满族曾经宫内印过满文水浒传，目前遗失），也无私家精刻精印版本。世面流传的明清小说，基本都品相不好，刻工，印工差劲儿。更加麻烦的是，因为小说都在民众手中流通传阅，并无大藏书家做收藏。几百年后的今天，世面上能够看到的小说，都或多或少存在缺页、缺字等品相糟糕的问题。所以，在5年前，小说一直处于无人搭理的状态，自生自灭。其价格，也可以用白菜价来形容。

赵无双先生告诉记者，他在大学期间读的是中文系，毕业的论文涉及到了《金瓶梅》，就特别想看看清代金瓶梅的真容。但多方打听，才知道我省各级图书馆，在当年竟然没有木刻本的《金瓶梅》，深深以为憾事。在涉足古籍收藏后，看到明清小说，也就不时买一点，权当是满足学生时代的缺憾。

以稀为贵 古籍精品一书难求

说起古籍受到藏家推崇的原因，赵无双先生表示，主要是由于古籍收藏保真性好，数量稀缺，书中历史信息量大。另外，他认为，在互联网时代，古籍也有交易方便灵活的特点，这是其他文物所不具备的。

赵无双说，在2012年之前，国内的拍卖会，每场也有数量不多的明清小说上拍，但基本都是作为配置而征集上拍，且价格极为低廉。每部清代木刻板小说基本都是以底价成交，大约在一千元到两千元之间。而赵无双看到了明清小说的收藏潜力，由于他常年奔波国内各家拍卖公司，故而，他在不断地累积小说藏品数量和品种。

据赵无双介绍，前几年，中国书店每次拍卖都有个戏剧小说版画专场，但是，连续几年的藏品征集，使明清小说流通数量锐减，致使举办了三年小说专场拍卖的中国书店，也因为征集拍品困难，不得不中止了这个专场。这一时期，小说价格开始飙升，清代小说的成交价格较前两年翻了三倍以上，精品小说比如明代版画小说，每部的平均价格达到了20-25万元。在去年底保利拍卖，一部明代《三宝太监下西洋》小说，5万元起拍，57.5万元成交。清初带精美版画百幅以上的小说，根据品相不同，价格也基本保持在5-10万元左右，而且，在拍卖市场上还是一书难求，极难见到。

其实，明清小说价格的飙升，是符合收藏界“物以稀为贵”的基本规律的。赵无双分析说，早在清代初期，康熙就曾几次发布告喻，禁止小说刻印发行，更在康熙五十三年，发布大清律例（刑23），将刻印贩卖小说入刑，等同于盗匪坐牢三年，流放3000里。清代嘉庆还设立了收缴禁毁淫秽小说局。这时成立了专门的机构，收缴禁毁明清小说，一直到同治七年，丁日昌发布260余种禁毁小说书目。所以，清政府对小说流传的打击，是致命的。

作为一种大众喜闻乐见的文学表现形式，明清小说早已走出了国门，在清代乾隆期间，就漂洋过海到了欧洲，对歌德的戏剧创作产生很大的影响，至于东南亚地区，老百姓普遍十分喜欢我国的历史经典小说《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西游记》等四大名著。所以，赵无双总结说：“随着人们收藏意识的增加，明清小说收藏队伍的扩大，价格也会不断走向新的高度，明清小说收藏的前景广阔。”记者 牛珍涛